它怕了。

但是月憶渺決定的事情怎麽會改變。

若不是她來了，等到這家夥完全和念塵融合，成為了念塵的一部分，她和念塵的關系還可能輕易回到從前？

窗簾半掩，春光下，是一場極致的拉鋸戰。

月憶渺全程清明著眼眸，舒緩的聲音帶著一絲美妙的婉轉，將血念塵的神經安撫。

“念塵，睡了這麽久，該醒了。”

血念塵的動作逐漸慢了下來，看不見的暗霧從他體內散去，他的眼眸漸漸聚焦。

“渺……”低低沙啞音中帶著點遲疑，恍若置身夢境。

“我在。”月憶渺見他真的醒了，擡起無力的手臂勾著他的脖子，將他拉近自己，“還記得我是誰嗎？”

血念塵眸中閃過一絲茫然，隨即記憶不斷回閃。

他驀然瞪大眼睛，失態地坐起，看著滿床狼藉。

“渺，我……”傷害了你。

月憶渺疲憊的眉眼帶上一絲無奈，“瞎想什麽，這裏是幻境，之前受傷的都不是我，那些舉動也不是你真正會做的事，你只是能夠擁有那些記憶而已。”

她伸手想要拉著別扭中的血念塵躺下，卻夠不著，只能輕聲一嘆，“你先躺過來，太遠了我看著說話都費力。”

血念塵微頓，乖順地躺在她身邊，就像做錯事的小孩想要對大人討好。

“別想那麽多，你要是覺得別扭，我幫你把記憶抹去。”輕聲的安撫一如既往，沒有受到半點影響，讓血念塵的心安定不少。

血念塵伸出手，小心地抱著月憶渺，見她沒有反對，將她用力的抱在懷裏。

月憶渺感受到他內心的懼怕，安靜地窩在他的懷裏。

“你會離開我嗎？”許久，血念塵出聲問道。

他方才在意識到幻境中的那個自己到底做了什麽時，有那麽一瞬間覺得天崩地裂，恍惚自己已經犯下了罪行，如果不是月憶渺喚醒他，他可能會就此落下心結。

“不會，無論你做了什麽，你都是我的念塵，永遠不會變。”月憶渺對自己認知得很清楚，她從來都是一個對人不對事的人，在沒有心念之人的地方，她可以秉持人人平等的態度，可是若是有心念之人在，她只會偏向她最重視的那個人，用自己絕對理性的處理方式全身心為那個人打理所有，不在意他做的任何事情。

而血念塵是她心尖頂的那個人。

血念塵身軀一震，他聽懂了她的意思。

值得嗎？

濃烈的情緒通過胸腔傳了過來，月憶渺有些昏沈，她半垂著眸，聲音依然輕柔。

“我說過，你是我的唯一。”聲音空靈縹緲帶著惑人的魔力，將血念塵帶入迷境，“不是說好了嗎？等我們安頓好，就去各個空間游玩，在每一個位面都留下足跡，然後生幾個孩子……”

“不要小孩。”血念塵忽然出聲。

月憶渺擡起疲憊的眼眸，看得血念塵躊躇而忐忑，她擡頭，平日裏都只能碰到下巴的唇終於吻在了唇瓣邊角。。

“好，不要就不要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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